2020 年 11 月 19 日，知名做空机构浑水在 Twitter 上发布视频报告做空美股上市公司欢聚时代，称欢聚在营收、利润和付费用户上均存在造假。同时浑水还在做空报告中将百度对 YY Live 的收购类比为当年惠普对 Autonomy 的收购。

浑水推特原文

（做空视频链接：https://www.zer0es.tv/ 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看一下）

浑水做空报告中称 YY 收入的 90% 为虚假收入，其中 50% 来自 YY 服务器、40% 来自主播、公会和外部机器人；另外，欢聚海外业务 BIGO LIVE 也被质疑虚假收入高达 80%。

做空报告发布后，欢聚股价大跌 26.48%，美股报价 73.66 美元，市值蒸发 18 亿美元。大概跌了YY一半的卖身价吧…

数据来源：腾讯自选股

至于做空依据，主要是以下几点：

（1）认为 YY live 50% 的收入来自YY服务器，另外 40% 来自外部机器人、主播本人。

YY live 头部女主播芮甜甜在自己收礼榜中榜上有名

（2）认为头部主播公会也参与造假。指出公会所在公司的年度业绩报告和欢聚报告数据相差较多。

数据来源：浑水做空报告

（3）认为 YY Live 头部主播摩登兄弟在挂播情况下仍能不断收到礼物，不符合常理。

浑水报告中对摩登兄弟直播间的截图

（4）拜访 YY Live 头部女主播崔阿扎公会，得知其未来 2 年月收入约为 15-20 万人民币，和外界预估的 1500 万元有很大差距。

（5）认为 BIGO LIVE 头部主播 RCT-Khan 在直播时仅翻看办公文件，而不做才艺表演就获得了高额打赏不符合常理，而且 RCT-Khan 的榜一头像就是他自己。

首先立个 flag，欢聚收入是否造假，笔者并不清楚、也无法做出判断，就浑水做空欢聚，笔者也向欢聚的市场同学询问是否会做出回应。截至发稿前，得到的回复是“浑水的报告充满了对直播行业和直播生态的无知，报告中逻辑不清、数据混乱、以偏概全，包含了大量的错误。”

对方也表示，之后欢聚会发布数据来自证。

那么，笔者先就自己对直播的不深入了解，简单发表下看法。简而言之，笔者不清楚欢聚是否收入造价，但单就浑水的这份做空报告的收入造价比例来看， “水分”可能比较大，如果 YY 和 BIGO LIVE 90% 和 80% 的收入造价，加上营销、内容分成、平台分成、支付渠道费用等层层费用，YY 的数学不仅要很差、可能还要有生钱能力。

分析下浑水做空的主要依据大概分为3条：1、主播自刷礼物；2、主播没有什么“贡献”也能获得礼物打赏；3、收入数据对不上。笔者就自己对直播的不深入了解，简单谈一下前2点。

就笔者过往对直播平台的观察以及和包括 YY Live 在内直播平台的主播沟通来看，主播给自己送礼物再正常不过，尽管看起来不划算。

一位国内直播平台的主播运营抹茶告诉笔者“主播每个月都是有 KPI 要求的，完不成会直接扣工资，主播给自己送礼的损失要小于公会罚款的损失，所以很多完不成 KPI 的主播会选择给自己送礼；而那些头部大主播给自己送礼的原因也比较简单，1、为了博取粉丝好感和同情，持续给主播刷礼物；2、在PK时花一些钱来“赢得体面”更重要；3、在年度盛典等冲榜活动时自己刷钱换来的高排名所带来的的福利报酬超乎想象”。

据笔者所知每年年度盛典时，YY 顶级主播自刷的钱都不会少于百万人民币，虽然是主播自刷的钱，但毫无疑问也是给平台贡献了真金白银，主播也是只能得到这些钱的礼物打赏分成，再无其他。

再来说挂播时收到礼物以及没有进行才艺表演收到礼物，其实也算一种比较正常的情况，只不过这些情况是头部主播专属福利。

在直播生态内，大家将用户称之为“游客和粉丝”，不难理解，就是一般观看直播的用户和喜欢主播给主播送礼的用户。主播和粉丝的关系其实和艺人/明星和粉丝的关系其实十分相像，就像粉丝会无偿给明星应援一样，也会有粉丝给主播送礼物来保持直播间热度和氛围，也会换上自己喜欢的主播的头像和相关昵称。对于很多粉丝而言，他们在自己喜欢的主播房间就像在一个家族里，在放松的同时也需要为这个家族贡献力量，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直播平台都会采用“家族”功能来增强用户之间的联系。非深度直播用户很难理解这种情感，甚至会产生质疑，但这种状态确实存在。

这同时也是一些头部主播有时状态不好或者没有积极和观众互动时仍然可以收到礼物的原因，粉丝是可以容忍自己喜欢的主播偶尔摸鱼的。另外，主播也会根据自己直播的时段和头部大粉在线情况决定自己当下直播内容。

但还是要强调一下，以上的家族关系和同理心福利大多只出现在头部主播身上，而头部主播的崛起需要时间、资源和机遇。比如浑水报告中提到的挂机时也能收到礼物的“摩登兄弟”，据笔者了解，摩登兄弟入驻 YY Live 的时间已经超过了 6 年，因而对于其 YY 平台上的粉丝而言，除了怀有喜欢、欣赏的态度，还会有养成感。

最后再来说一下，报告中提到的 YY Live 50% 的收入来自欢聚服务器。笔者就此求证了一位曾就职于欢聚、了解业务的人士，对方表示“欢聚每年营收一两百亿美金，哪来那么多钱（自刷）呢，也就国外市场信”。除了现金流，笔者认为 30% 的“苹果税”也是个问题，为了数据好看，拱手让出 30% 的收入？不够合理。

最后简化所有情况，就按照浑水说的，100 块收入，有 50 来自 YY 造假、40 来自主播刷，主播和平台五五分，再加上 30% 的渠道费用，简化所有营销、支付渠道等等。

平台的脑子可能 watt 了…

总体来看，浑水提出的 90% 的营收造假，笔者认为可信度不高。

在笔者排版的时候，欢聚发布了反驳报告，也将报告原文贴在这篇推文的最后面。对于浑水对欢聚的做空你怎么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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